/不成文脑洞
/狭窄的新居
/OOC，非常
便条
Jason从狭小的门厅一路挤过来，最后几步差点被堆得到处都是的箱子绊趴。客厅地面上乱七八糟，电视开着。
簇新的冰箱上有一张Roy的便条：
“酷J，
出去搞点儿吃的了。回来之前你随便换台吧。
非常爱你。给你带泡泡糖回来。
-R.”
Jason非常顺手地从冰箱顶上摸到一根笔，在便条上划拉了个“傻子”。之后他就走回来，把自己扔到了不怎么崭新的沙发上，一只手搁在饥饿的肚子上。
Roybots
新房子特别狭小，还没有厨房。最宽敞的客厅很快被Roy拿来当临时工作区了。电视机后来被放到了沙发上，沙发被挤得贴在墙壁上。
Jason跟Roy一起盘腿挤在沙发上吃杯面。一只roybot正在他们头顶清理天花板。
“那个混账小铁皮，”Jason吸溜进一口面，抬头看看，不友好地问，“干嘛非要唱歌？”
“这是它的性格。”Roy也仰起头，“小家伙待会儿还要清理墙壁呢。”
“它能有什么性格？”Jason说。
“融合了你跟我的性格。”Roy说，“开朗又刚强。”
“让我看看有多刚强。”Jason说，抓起地板上一个空啤酒罐捏扁，朝小roybot砸了过去。于是小roybot眼睛闪烁着把头扭向他，咬字清晰：“ **** you.”
“你打扰它工作，它就骂人。”Roy解释。
Jason继续低头吃面。“叫它改了这毛病，告诉你，不然它就别待在我的房子里。”
Roy用意味深长的、温和的笑脸看着他。
生气的Roy
有时候我们真的会吵架。Roy心想，可是这次你谁也怪不了，Jason。
他正坐在地板上修一个没什么用、他也根本不想修的大瓢虫吸尘器，Jason正待在他们的卧室里不知干什么，门半掩着。他们谁都不理谁快一个钟头了。
Jason今天回来的时候终于在门厅里被绊趴在地，他爬起来之后就没有停止过恶声恶气。
他抱怨该死的新房子真狭小，让他甚至都没地方下脚。外卖难吃。他们的衬衣全被寄丢了而他正要命地想换衬衣。他们的工作那么辛苦但有些客户却就是不肯给个好评价——
“你得改改你跟别人说话的态度。”Roy好声好气地说，“你老是想提示他们你‘一下子就能把他们给揍趴喽’。不能这么个脾气。不能坚信你之外的人都是傻子。”
于是Jason好像得到了什么提示一样把矛头对准了Roy，开始报怨Roy搞的“杰伊与罗伊”五金连锁生意亏掉了他们多少钱，而这笔钱本来可以多么有用，比方说不用暂住在这么个火柴盒里。他说别人可能觉得Roy是个了不得的天才还是怎么着但他必须得提醒Roy他一直有一些特别明显，天生，可能再也救不了的愚蠢特质——
于是事情就发生了，Roy挺自然、没怎么多想地搂住他，在他一边脸颊上亲了亲，想来句宽慰的话，结果Jason恶狠狠地抬手用手背把那个吻使劲擦掉了，看也不看Roy。
Roy愣了一下，耸耸肩起身走了。
过了一段时间，Jason似乎把这事忘了，问他现在几点了。Roy没有搭理，坐在地板上忙自己的，不回头。Jason又问了一遍，Roy响亮地打了个喷嚏，仍然不搭理他。
这有点儿反常。不过Jason也耸耸肩，走开了。
不一会儿以后Jason坐到沙发上抱着电视机看起来，还时不时大力砸几下沙发，发出一些特别响亮的笑声。这也挺反常的。但Roy还是头也不回。
之后Roy起来去了趟卫生间，推门出来的时候Jason正等在外面，朝着他一声怪叫，想把他吓上一跳。但Roy一点都没被吓到，面无表情地绕过Jason，走回他的工作位，坐下，继续背对着Jason。
Jason从没见过这么反常的架势。 而Roy心里想的是，当Jason想蠢的时候他可真蠢。
现在，一个钟头差不多都过去了。Roy听着Jason情绪不稳地咔嚓咔嚓吃了个苹果，到处走了走，好像还盯着自己的后背看了一会儿，然后慢吞吞地进了卧室。他们那扇门不怎么崭新，吱嘎吱嘎，关上了又自己打开了一半。
Roy终于爬起来过去看了看。透过半掩的门能看到Jason坐在窗子旁边的椅子上，有点儿不知所措地挠了挠鼻子尖。
看到这位年轻硬汉的样子，Roy一下子有点儿难过。
可这是你的错。Roy想，我不能老是一下子就原谅你。
Jason又挠了挠后脑勺，继续坐在那把歪歪扭扭，唧唧叫的椅子上，看着自己的鞋子尖。
他把袖子卷了起来，Roy看见他露出来的手肘上破了一块。
说不定就是在门厅磕的。Roy想，更难过了。可是鸟儿，你也伤了我的心。
Roy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区。
没有过很久，Jason从门内谨慎地、缓慢地露出来半张脸，发现Roy正坐在大瓢虫上，腿伸得长长的，抱着臂，看着他。
瞧那表情。Roy想。
Jason挺尴尬，但还是出来了——毕竟他自尊心非常强，做出一副刚好要来客厅拿点儿东西的样子。
路过Roy时，Roy伸出一只脚去拦他，看着他。
“我寻思——”Roy说，依然抱着臂，“你想对我说点儿什么？”
Jason满不在乎地看着他，也抱起臂。
鸟儿，Roy看着他心想，你还以为自己不是个傻子。要是你能跟我说句道歉，虽然这相当不可能。因为他猜Jason肯定还是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——
结果很快，很快，很快地，一种惨怛的表情从Jason脸上掠过，然后他耸了耸肩，向Roy俯下身，勉为其难、挺不耐烦一样，一只手扒过Roy的脑袋，把他的嘴唇压在自己的一边面颊上贴了贴，又按着他的脸想把他推开到一边去。
噢这人，想要了我的命。Roy想。一边绝不放过时机地用手臂箍住Jason——“我也对不起，鸟儿。”
冬天的早晨
雪已经停了，到处又冷又安静。Roy穿着Jason的一件绒夹克，站在他们那辆早就不用了、被厚厚的雪给罩起来的旧皮卡旁边，把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一盒圆石子一枚枚朝远处掷去。
石子远远地落到雪面上，轻巧地跳了几跳，然后就静静地躺在那儿了。
Roy起劲地挥着手臂，一次比一次掷得远。石子一个个远远地顺着雪面滑走了。
一枚石子砸中了被雪掩起来的某个东西，发出“当”的一声，被弹开了。声音很响亮。
Roy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，再远一些的地方，更多的雪平滑地扩开去，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。Roy喜欢这样的时候。他转身回去了，在门框上把靴面上的雪踢掉。
屋子里，窗子旁边，一只小锅咕嘟嘟地在煮东西。几天前新搬回来的一盆植物旁，一个眼睛闪烁的roybot正抱着膝盖坐着休息。哪里也没有Jason。Roy在屋里找了一圈，然后去了后门。Jason正站在那儿的台阶上看着远处的什么，只穿了一件毛衣。
Roy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，然后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，使劲儿用下巴硌了硌他的肩膀。
Jason一动不动。过了一段时间，Roy抬手揉揉他的头发，近乎无声地在他耳边说：“你要像个雪人一样就站这儿了，嗯？”
他摸摸自己的鼻子，又用手心试了一下Jason的鼻尖，跟他的一样冻得冰凉。Jason拽住了他的那只手，转过身，跟着他一起进屋去。
“你在想什么，鸟儿？”Roy温和地问，把门带上。
“没什么。”Jason懒洋洋地说，从桌上的一罐饼干里拿了一块送进嘴里。“一下子想起了我老爹。躺在地底下的那个。”
他额头前的头发乱蓬蓬的，穿着那么件宽大的、织得很厚实的毛衣，非常像一个特大号小男孩，一只手揣进裤兜里，漫不经心地吃着那块饼干。
